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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访鸟羽市三代海女之家

  在日本地图上三重县是一只两翼振飞的大雕,头部的鸟羽市迎着浩瀚的太平洋。因为地理位置特别和弯曲的海岸线,这里自古就是海产富饶之地。得天独厚的气候和风土孕育了这里独特的文化,从很早以前鸟羽市就是海女的故乡,位于鸟羽市的相差町则因居住着众多的海女而被称为“海女之国”。
  “海女之国”相差有一个庙宇叫石神,据说能够实现女人一生当中的一个愿望。石神是当地海女的守护神,每年5月7日和除夕夜当地人必来祭拜。因为有海女、石神和海女小屋,所以只有几百户人家的相差町每天有上千的人到此光顾、许愿,其中也包括日本有名的演员和运动员等。
  我曾多次去过相差町,大多是为了了解当地的民俗民风。最近,相差出了一名正在读大学的年轻海女,叫中川静香。听说她长得漂亮不说,为了继承家业居然放弃去大城市发展的机会,选择在家乡作一名海女这条朴实艰难的人生路。如果是在六七十年前,这事儿并不值得一谈。过去,这里的女孩子上中学时就得做海女,如果女孩子不下海、不打捞那是绝对找不到婆家的。可是现在,高龄化严重的日本社会,传统文化日渐消失,艰难维持的又何止是海女文化呢!

鸟羽市相差町
鸟羽市相差町“海女之国”入口

鸟羽市相差町石神
相差海女的守护神–石神

  今年12月19日我走进了大学生海女–中川静香家经营的民宿(日本传统家庭型旅店)“海女之家”,在那儿结识了中川家的三代海女–中川静香、静香的妈妈(中川早苗)和静香的奶奶(中川寿美子)。迎接我的是年轻的海女,中川静香。她穿着朴素,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,本人比照片更漂亮。如果不知道,真难相信她是海女。至从做海女,中川家三代海女的名声不胫而传,旅馆的客人越来越多,现在大学二年级的静香读书的余暇就在自家的旅馆里帮忙。按照常理,年轻漂亮、有钱又有名声的静香一定是个傲慢的女孩子吧。如果有人这么想,那就错了。今年20岁的中川静香虽然经常上报和上电视,可是本人却是个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儿架子的普通女孩儿。

鸟羽市相差町三代海女
鸟羽市三代海女

日本民宿『中川(NAKAGAWA)』
中川静香和妈妈在自家经营的民宿『中川』前

  听静香说,高三时,她曾和好友谈过自己想做海女的事儿,好友立刻反对说“海女是奶奶们的工作 ,不是我们年轻人该干的”。高中毕业后,一块儿长大一块儿读书的三十多个好友都离开了故乡,留下来的只有她一个人。就在那时,静香决定继承祖业,一面上大学一面跟着妈妈和奶奶下海开始做打捞的海女之业。第一次下海是在2009年10月,用90分钟只采到一个小海螺。一起入海的70岁老奶奶比自己游的深、潜水时间长不说,还采到了包括鲍鱼在内的各种丰富的海产品。此情此景另从小在海边玩耍,擅长游泳的静香很不甘心。随着下海次数的增加,静香的潜水技术也在不断提高。可是和干了一辈子海女的奶奶比总是有些差距。奶奶告诉静香︰海女的技术不是别人教的,要靠自己去磨练和掌握。但是有一点需要记住,潜海时绑在腰上的安全绳如果被岩石等东西挂住时,马上要把绳子从腰间解开让自己获得自由,否则会有溺死的危险。海是海女的世界,更是竞争的世界。如果不想输,就只有踏踏实实地磨练自己的技术。听了这话,静香暗下决心,总有一天要成为象奶奶一样优秀的海女。

三代海女之家的露天温泉
三代海女之家的露天温泉

三代海女之家
海女之家丰盛的海鲜料理

  两年过去了,看得出来中川静香对自己当初选择做海女并没有丝毫的后悔,相反,她干得很愉快。能把自己打捞上岸的新鲜海产提供给自家旅馆的客人,那是静香最高兴的事情。我问她将来的梦想是什么?静香说︰既然选择了做海女,就希望自己能坚持走下去。我问她对中国的印象时,她说现在大学里教一点儿中国语,中国的大熊猫很可爱,北京烤鸭好想吃,如果有机会就去上海和北京等大城市旅游…。
  因为时间的关系,采访很快就结束了。虽然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问,我想还是保留到下一次吧。晚餐我品尝了中川静香家的海鲜料理,也许很多人吃不惯生鱼片,可对我来说真是太丰盛了。海女的故乡鸟羽市不愧是盛产鲍鱼和伊势龙虾等海产的富饶之地。